老者目光逐渐变得柔和，当中还夹杂着几分探究之意。
秦天也不客套，坦然道：“我不慎漏财，被烈日王的人盯上了。”
“哦？”
老者微微扬眉，略带几分好奇道：“那唐家的小子，连中州圣地的人，也敢杀人越货？”
“我并非圣地之人。”
秦天看着面前老者，淡然一笑道，“先前谎称来自圣地，只是借焚天圣令这块敲门砖，来搏个由头与前辈见面而已。”
老者微微愣了一下。
不过马上，他便反应过来，呵呵一笑道：“你倒是诚实，老夫方才还好奇，圣地子弟出来历练，身边往往都有护道者，焚天圣地在中州地位超然，哪怕在圣地之中，也算是顶级存在。”
“区区一个王境，该是入不了圣地弟子的眼。”
“前辈慧眼。”
秦天不着痕迹地夸赞了一句。
“无意义的话不必多讲。”
老者轻捋胡须，话锋一转问道：“你的条件，老夫可答应你，只要你能说出些有价值的提议，老夫让小莹儿护送你出城。”
“那就多谢前辈了。”
秦天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。
老者没有做声，而是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天，似是在等待他开口。
秦天也不墨迹，直言道：“若我没有看错，前辈是王境九重，准确来说，是人王境九重，半只脚即将踏入地王境，没错吧？”
老者微微挑眉。
“你知道三王境之分？”
他眼神首次出现了些许变化。
宗境之上是王境，这是许多武者都知道的。
但只有接触过这个层面的武者才知道，王境，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境界，而是三个境界，人王，地王，天王三境。
人王境九重的强者，在修为达到极限后，有两种选择。
气血和真气进行脱胎换骨，踏入地王境，待地王境圆满再进行第二次蜕变，踏入天王境。
或者可以不进行蜕变，直接突破尊境。
但若这么做，尊境便是其武道路的上限。
这个过程。
其实就跟秦天凝练根基道理相似。
只不过。
从人王境到地王境的蜕变，比寻常武者凝练根基要更加困难，也更加危险。
镇南王选择突破地王境，甚至气血已经完成了蜕变，可如今真气的蜕变却卡在了瓶颈，或者说，走错了方向。
“我既然敢来拜访前辈，自是有自己的底气。”
秦天笑道。
如果说，一开始镇南王见秦天，只是单纯因为焚天圣地的名头，那么现在，听到秦天的话，他已经有些相信，或许面前这个年轻人，真的知道些什么。
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镇南王心中暗潮涌动，表面上却是神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秦天继续道：“前辈的路走错了。”
“你真气迟迟无法完成第一次蜕变，并非天资不足，也并非不够努力，而是方向错了。”
“方向？”
镇南王微微愣了一下。
秦天点头：“没错，想必前辈该是明白南辕北辙的道理。”
镇南王苍老的眼眸中，神情微动，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。
到了他这般地步，对于自身武道的了解，已经是达到了极致，秦天一句南辕北辙，其实已经让他猜想到了些许端倪。
秦天则是继续说道：“我送给前辈四个字，以前辈的能力，应该很快便会有所进展。”
说罢。
秦天抬手虚空一抓，罡气凝聚化作一把气剑。
看到这一幕。
甲胄女子南宫莹莹，目光立马警惕起来，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，便被镇南王传音拦住。
只见秦天手中气剑挥舞，地面上，出现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字。
“不破不立。”
秦天散去气剑，重新落回原处。
南宫莹莹此时英气的黛眉微微皱起，目光充满怀疑地打量着秦天。
然而。
镇南王却是身躯微微一僵，脑海中有灵光闪过，似乎有什么困扰着他的东西，在无形之中碎开了一条裂缝。
“王境的脱胎换骨，并非一昧地凝练和积累。”
“人王境、地王境、天王境，你可将其看做三座高峰，人王境九重，便是第一座高峰的极点。”
“当你登入绝巅，再无可进之时，便要有舍弃一切，纵身一跃跃上第二座高峰的魄力。”
秦天神色平淡地开口。
这一刻。